女生瞒着养母报考支教专业下飞机就大哭电话里养母一句话她懵了

　　程艾薇站在公告栏前，目光停留在那张鲜红的海报上：2019年西部特岗教师招募——用青春点亮山区希望。海报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条件：月薪3200元，服务期6年，工作地点甘肃省定西市安定区。

　　她的右手里还攥着另一张纸——养母苏兰芝托人找来的本地小学招聘信息。上面清楚地写着：月薪4500元，五险一金齐全，距离家仅3公里。

　　室友林小雨走过来，看到她手里的两张纸，语气里满是不解。艾薇没有回答，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场景。苏兰芝坐在那台用了十年的缝纫机前，借着昏暗的台灯光为她补校服上的破洞。那双因常年做钟点工而布满老茧的手，小心翼翼地穿针引线。

　　养母当时这样说着，眼角的皱纹因为笑容而越来越明显。但是艾薇清楚地记得，为了供她读大学，养母已经连续三年没有买过一件超过100元的衣服。家里的冰箱里永远只有最便宜的菜——一块钱一把的青菜，两块钱一斤的萝卜。

　　林小雨瞪大了眼睛，艾薇，你清醒一点好不好？你妈妈为了你付出了多少，你心里没数吗？艾薇当然知道。三岁那年父母车祸离世，是苏兰芝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邻居阿姨收养了她。从幼儿园到大学，十九年来，养母从未让她感受到半分委屈。

　　但是，当她看到海报上那些山区孩子渴望知识的眼神时，心中有啥东西被深深触动了。

　　深夜时分，艾薇偷偷打开电脑，搜索着甘肃山区教学条件。屏幕上跳出的图片让她震撼：破旧的校舍、简陋的课桌、孩子们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却依然专注地看着黑板。

　　她想起自己小时候，养母省吃俭用也要给她买最好的学习用品。而那些山区的孩子们，连一支完整的铅笔都是奢侈品。

　　表格一项一项地填写着：姓名、年龄、专业、联系方式...当填到紧急联系人这一栏时，她停下了。看着苏兰芝这三个字，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

　　如果她去支教，就从另一方面代表着要离开养母六年。六年啊，养母今年已经52岁了，等她回来，养母就58岁了。

　　第二天，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报名支教的事情。当苏兰芝问起工作的事情时，她撒了第一个谎：

　　苏兰芝听后高兴得整夜睡不着，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艾薇最爱吃的排骨。

　　她逢人就说，脸上的笑容比什么都灿烂。看着养母兴奋的样子，艾薇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重。

　　一个月后，艾薇收到了支教面试通知。她对养母说是市教育局的第二轮面试，苏兰芝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，陪她去商场买面试套装。

　　在商场里，苏兰芝仔细地挑选着，不时地询问价格。当看到一套标价798元的职业装时，她咬咬牙说：

　　艾薇知道，这798元是养母两个多月的积蓄。她看着养母在收银台前小心翼翼地数着一张张5元、10元的零钞，心如刀割。

　　苏兰芝坚决地摇头，这是你人生的重要时刻，不能省。付完钱，苏兰芝的钱包里只剩下十几块钱。但她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：

　　那一刻，艾薇几乎要脱口而出真相。但看着养母满怀期待的眼神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
　　每当这时，艾薇就找借口躲开，不敢看养母骄傲的笑脸。大年初五，支教录取通知书寄到了学校。艾薇拿着那份加盖甘肃省教育厅红章的通知书，手都在颤抖。

　　通知书上详细说明了支教地点：定西市安定区希望小学，海拔2200米，距离最近的县城80公里，冬季最低温度零下20摄氏度。

　　艾薇偷偷上网查询了那个地方的资料。荒凉的黄土高原、简陋的校舍、艰苦的生活条件...这和她想象中的支教生活完全不同。

　　开学后，艾薇把录取通知书藏在宿舍床底下，谁也没有告诉。但纸包不住火，室友们很快就发现了她的秘密。

　　每当苏兰芝打电话询问工作的事情时，艾薇都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。她说市教育局的招聘程序很复杂，还需要等待最终通知。

　　苏兰芝深信不疑，甚至开始为艾薇的新工作做准备。她托人打听市区的房租价格，准备等艾薇工作后就在学校附近租个小房子。

　　苏兰芝在电话里兴奋地说着，虽然贵一点，但妈妈愿意为你多花点钱。听着养母的话，艾薇的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
　　更让她难受的是，苏兰芝开始为她购买上班用品。保温饭盒168元，职业女包380元，线元...每一样都是用尽心思挑选的，每一样都花费了养母不少心血。

　　艾薇知道这些钱对养母意味着什么。自从纺织厂倒闭后，苏兰芝就靠做钟点工维持生计。早上四点起床去菜市场卖早餐，上午给人家打扫卫生，下午在超市做理货员，晚上还要给人缝补衣服。即使这样拼命工作，每个月的收入也不到2000元。

　　3月的一个周末，艾薇回家看望养母。苏兰芝兴冲冲地把那些上班用品摆了一桌子。

　　苏兰芝就像一个孩子炫耀玩具一样，眼中闪闪发光。艾薇看着这么多东西，心如刀绞。她知道，为了买这些，养母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买过任何新衣服，甚至连最便宜的化妆品都不舍得买。

　　苏兰芝认真地说，我女儿要当老师了，怎么能不体面一点？妈妈就算再苦再累，也要让你在同事面前有面子。听到这话，艾薇再也忍不住了，眼泪夺眶而出。

　　但接着又补充道，不过最好还是在附近工作，妈妈年纪大了，希望能经常见到你。艾薇的心更疼了。她知道养母说的是真心话——为了她的前途，养母可以忍受任何分离的痛苦。但同时，养母又多么希望女儿能陪伴在身边。

　　那天晚上，艾薇躺在从小睡到大的那张小床上，看着墙上贴满的奖状和照片。每一张照片里，苏兰芝都在微笑，每一个微笑都诉说着这些年来的不易。

　　她想起小时候，为了给她买一套《十万个为什么》，苏兰芝连续一个月只吃馒头配咸菜。想起高考前，苏兰芝每天四点起床为她准备营养早餐。想起大学四年，无论多忙多累，苏兰芝总是按时汇来生活费，从来就没迟到过一天。

　　支教团的第一次集合会议在学校会议室举行，江致远作为负责人，向13个被录取的同学介绍了详细情况。

　　江致远指着投影仪上的地图说，我们要去的希望小学位于一个叫石头沟的山村，海拔2200米，冬季最低温度零下20度。听到这一些数据，有几个同学开始窃窃私语。

　　江致远继续介绍，住宿条件比较简陋，三人一间宿舍，没有热水器，冬天取暖靠烧煤炉。艾薇听着这些介绍，心情越来越沉重。现实比她想象的还要艰苦。

　　江致远拍拍她的肩膀，至于家人，相信我，他们会理解的。真正爱你的人，会支持你做正确的事情。但艾薇心里清楚，事情没有江致远说的那么简单。

　　回到宿舍，她看到桌上放着一个包裹，是苏兰芝寄来的。打开一看，里面是一套崭新的床单被套，还有一袋家乡的特产——手工制作的牛肉干。

　　养母以为她即将在市里开始新的工作生活，正在为她的光明前途感到骄傲和兴奋。而实际上，她即将前往千里之外的荒凉山区，开始为期六年的艰苦生活。

　　她拿起手机，想要给养母打电话坦白一切。但号码拨了又删，删了又拨，始终没勇气按下拨号键。

　　艾薇开始偷偷收拾行李。她把冬天的厚衣服都装进了行李箱，因为甘肃山区即使是夏天，晚上也很冷。

　　但是当苏兰芝打电话询问何时能知道工作的最终消息时，艾薇还是不敢说实话。

　　苏兰芝温柔地说，妈妈慢慢的开始想象你穿着职业装站在讲台上的样子了，一定特别漂亮。挂断电话后，艾薇抱头痛哭。

　　她开始写那封坦白信，但写了撕，撕了写，反复十几次都不满意。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隐瞒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养母的失望。

　　艾薇哭着说，你不知道我妈对这份工作有多期待，她慢慢的开始计划我们的未来了。

　　江致远组织大家去采购生活用品，艾薇买了厚厚的被褥、保暖内衣、常用药品...看着购物清单上的这么多东西，她更真实地感受到了即将面临的艰苦生活。

　　与此同时，苏兰芝也在为艾薇的新工作做着准备。她继续购买着各种上班用品：真皮皮鞋、职业手表、高档钢笔...每一样都经过用尽心思挑选，每一样都承载着她对女儿未来的美好期待。

　　一个周末，苏兰芝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，这是你的工作启动资金，第一个月可能会有很多花费。艾薇接过信封，感受到里面钱的重量。她知道这6000块钱对养母来说意味着什么——这是她大半年的收入，是她省吃俭用攒下的全部积蓄。

　　信封里全是5元、10元的零钞，有些还被汗水浸湿过，有些边角已经磨损。每一张钞票都诉说着养母的辛苦和节俭。

　　苏兰芝坚决地摇头，工作了总要有点资本，不能让人小看了你。而且妈妈听说，新老师第一个月可能会有培训费、资料费什么的。艾薇看着养母认真的表情，心如刀绞。养母连自己女儿要去哪里工作都不知道，却慢慢的开始为她担心起各种细节问题。

　　听到这话，艾薇几乎要脱口而出真相。但看着养母期待的眼神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
　　临近出发的前一周，艾薇收到了支教团的最后通知：6月1日在南京禄口机场集合，统一乘坐下午2点的航班前往兰州。

　　她开始考虑要别支教。毕竟，养母已经为她联系好了本地的工作，虽不是什么大单位，但至少稳定，至少能陪伴在养母身边。

　　这天晚上，苏兰芝特意做了艾薇最爱吃的红烧肉、糖醋排骨、蒸蛋羹。母女俩围坐在那张用了十五年的小餐桌前，气氛温馨却暗藏着马上就要来临的分离。

　　她继续说道，所以从你进我们家的第一天起，我就下定决心，一定要让你好好读书，将来当一个受人尊敬的老师。艾薇听着这些话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。

　　苏兰芝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，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妈妈？没关系，工作了还是可以经常回家的。那一刻，艾薇多么想告诉养母真相。但看着养母慈爱的笑脸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
　　红烧肉、糖醋排骨、清蒸鱼、蒸蛋羹...这些都是艾薇从小到大最爱吃的菜。为了准备这顿饭，苏兰芝特意请了半天假，在菜市场挑选了最新鲜的食材。

　　苏兰芝笑着说，我女儿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，这是庆祝晚餐。母女俩围坐在那张承载了无数温馨时光的小餐桌前。苏兰芝不停地给艾薇夹菜，自己却吃得很少。

　　苏兰芝一边夹菜一边叮嘱，身体最重要，钱没了可以再赚，身体垮了什么都没有了。

　　艾薇接过保温盒，感受到里面还有余温。她知道，为了给她包这些包子，养母肯定忙活了一下午。

　　苏兰芝打断了她的话，你从小就懂事，从来不让妈妈操心。现在长大了，更要好好照顾自己。

　　苏兰芝不假思索地回答，但妈妈知道，小鸟长大了总要飞出窝的。妈妈会在家等你，等你回来给妈妈讲外面的世界。艾薇再也忍不住，扑到养母怀里痛哭起来。

　　苏兰芝轻抚着她的头发，妈妈为你骄傲还来不及呢。深夜，趁着养母睡着了，艾薇偷偷起床，在台灯下写那封迟迟没有完成的坦白信。

　　明天，她就要踏上前往西部的征程了。而养母还以为她只是去市里上班，甚至还在计划着下个月去看她。

　　第二天清晨，苏兰芝比平时起得更早。她为艾薇准备了丰盛的早餐：小米粥、煎蛋、酱菜、还有热腾腾的包子。

　　苏兰芝坚决地摇头，第一天上班这么重要的日子，妈妈一定要送你。而且妈妈也想看看你们单位是啥样子的。艾薇的心一紧。养母以为她是去市里的学校报到，哪里想到她要去的是机场。

　　苏兰芝已经换好了衣服，走吧，妈妈已经请好假了。没办法，艾薇只能硬着头皮同意了。她在心里盘算着，到了机场后就说是去培训基地，让养母在外面等，自己进去后再想办法脱身。

　　苏兰芝恍然大悟，看来你们单位很重视新员工素质培训呢。在机场门口，母女俩拥抱告别。

　　苏兰芝松开手，培训结束后记得给妈妈打电话。艾薇点点头，拖着行李箱向机场内走去。走了几步，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苏兰芝还站在原地，正在向她挥手告别，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。

　　那一刻，艾薇差点跑回去告诉养母真相。但时间不等人，支教团已经在候机厅等她了。

　　江致远问道，如果你真的不想去，现在还来得及。艾薇看着手中的登机牌，内心天人交战。

　　不是因为她想清楚了，而是由于时间不等人。当广播响起MU2355次航班即将起飞时，她被同伴们架着上了飞机。

　　江致远回忆道，但是慢慢地，当他们看到我的学生们写给他们的感谢信，看到我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时，他们开始理解我了。

　　她说，我的养母就我一个女儿，她把全部的心血都放在我身上。我这样离开，她会很孤独的。

　　江致远认真地说，也许你的养母会比你想象中更理解你。艾薇想起养母曾经说过的话：多远都行，只要是为了你的前途。

　　飞行过程中，艾薇不断地看手机，却不敢给养母发信息。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处境。

　　此时此刻，养母肯定还在想象着她在培训基地认真听讲的样子，还在期待着晚上她打电话汇报工作情况。

　　艾薇默默地祈祷着。飞机在云层中穿行，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。艾薇靠在舱窗边，想象着即将面临的新生活。

　　山区的孩子们会是啥样子？他们会喜欢她这个从东部来的老师吗？她能胜任这份工作吗？

　　而在千里之外的家中，养母还在等待着她的电话，等待着听她讲述第一天工作的情况。

　　程艾薇拖着那个装满冬衣的行李箱走出舱门，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和远处连绵的山脉，再次忍不住嚎啕大哭。

　　江致远和12个同行的师弟师妹们都围了过来，接站的教育局老张也投来关切的目光。

　　她哽咽地说着，眼泪一滴滴砸在机场的水泥地面上。就在这时，她的华为手机铃声突然响起，来电显示：妈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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